午后的公寓里飘着咖啡的苦香，纪然瘫在沙发里刷着短视频。突然，一段贴着「SP调教」标签的视频闯入眼帘——画面里穿着蕾丝内裤的女孩弯下腰，皮鞭抽在臀部的声响比窗外的雷鸣更让她汗毛倒竖。

手指不自觉地划过屏幕放大镜头，女孩的尖叫裹着哭腔穿透耳机。纪然想起三天前何孟摔手机时摔碎的充电器，想起他指着她鼻子说「没教养」时的鹰隼眼神，指尖突然就有了种奇异的痒意。

这时视频里响起低沉的男声：「记住今天疼的感觉，下次再丢我的私人文件试试？」纪然猛地合上眼眶——这正是她对着何孟藏着的HR年度报告啊。

那条黑色皮鞭在她手里醒过来

凌晨三点的打印店像座孤岛。纪然盯着A3纸张上「打屁股SP惩罚调教视频」几个字，恍惚觉得自己是电影里捡到神秘道具的角色。当黑色皮鞭从塑料袋里溜出来的瞬间，她听见心跳声和打印机运转声合为一体。

「就像画速写时掌握笔锋的力道。」上次在咖啡厅偷拍的艺术系男生这么说。她试了试，皮鞭划过空气的声响让电梯间突然冷了几度。突然想起何孟追求她时第一次见面，在火锅店被滚油溅到手背时，他隔着三层保鲜膜握她的手。

可此刻皮鞭垂落在手腕时的重量，却让她想起高中物理课里杠杆原理的示意图。

纪然的午夜实验室

当某个APP推荐页推送「SP调教666技巧」时，她正在拆解内衣拉链。台灯把皮鞭的阴影投射在墙上，像极生物学课上那幅被福尔马林浸过的星鲨标本。纪然忽然明白为什么生物学教授总说：「解剖刀和手术钳才是最浪漫的求婚道具。」

手机震动时她正把棉签蘸满碘伏擦拭皮鞭头，屏幕亮起——是HR年度报告的第83页。某种力量推动她手里的棉签，在报告纸上画出蜻蜓翅膀般的划痕。

「你删了报告？！」何孟闯进来时，她正跪在办公桌前用A4纸折着防护垫。突然想起皮影戏的机关，想起那个雨夜在停车坪看的老头，他剪纸时眼神和此刻何孟一模一样。

「 deleting，是为灵魂减肥。」

皮鞭头是能把空气劈开的刀

最后一次听见雷鸣声时，纪然正蹲在小区洗衣房。三台洗衣机吐着泡沬的声响里，突然混入某种金属与皮革摩擦的金属交响。转身的瞬间与何孟四目相对——他手里攥着半截皮鞭，像是刚从卡丁车赛场抽身的赛车手。

「你知道这东西抽在小臂内侧是L形弧度吗？」他的鼻翼随着呼吸轻微翕动，让纪然想起实验室里孵着蝴蝶蛹的玻璃柜。突然明白那个在珠宝店被玻璃罩保护着的铂金戒指，为什么看起来像块封在琥珀里的远古生物化石。

皮鞭头轻轻拂过指纹凹陷处的褶皱，纪然突然想起母亲总说：「你熬夜刷手机时，皮肤会开口向我哭诉。」

「但该哭的，未必都是泪。」

皮影戏的第二幕

当最后一页HR年度报告被裹进皮鞭的塑料袋时，纪然听见窗外老槐树的枝条被某种力量抽动。或许是风，或许是即将入伏的空气在躁动，又或者——她突然明白那个所谓的「SP」不是另类标签，而是某种光学原理：当光穿过棱镜时，折射出的都是本体不愿示人的颜色。

皮影戏的第二幕即将开演，台下观众的啜泣声里夹杂着蝉鸣。纪然握着还带着体温的皮鞭头，想起生物学教授被问到「为何选择解剖刀」时的回答：「这世界是用触感构成的，有些秘密要用疼痛才能获得三维坐标。」

而此刻何孟凝望皮鞭的眼神，像极了高考填志愿那天盯着机械系与文学院的志愿表——直到皮影戏的幕布拉起，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弹出怎样的新场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