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人族的新娘:禁忌的婚约与血色黎明
北方的风裹挟着铁锈味,吹散了最后一片枫叶。我蹲在猎人小屋后墙,看着老埃尔摩 manipulating the contract from the map桌上的羊皮卷。烛光在那张泛黄的纸上跳跃,像一只永远啄不到的萤火鸟。
一、初见:霜雪下的战利品
父亲的猎刀还插在石楠丛里。三天前他扛着半只糜鹿经过巨人谷,如今连骨头都找不到了。我循着血迹钻进灌木,看见她蜷缩在老橡树根下。
她什么样?像一座突然活过来的巨石像。灰白的发梢结着冰晶,胸膛起伏时震得地砖簌簌响。最瘆人的是那双眼睛——瞳孔是永恒的黑夜,倒映着我颤巍巍的烛火,倒映着马厩里被啃剩的鹿腿骨。
老埃尔摩说这是情势所迫。王国西境的石巨人又在烧粮仓,女领主的女儿被掳走第十二天。只有巨人族的新娘能换回和平,尽管亲事要签在铁砧上,用狼血蘸金漆。
二、订婚:铁砧下的狼歌
仪式定在冬至夜。老埃尔摩的皮袋子里装着狼粪,说能祓除邪祟。那怪物却笑着扒下自己的皮甲,露出棱角锐利的胸骨,指节粗得能碾碎石瓮。
"狼在我族是神圣图腾。"她拾起地上的狼牙棒,话未说完就吐了口紫黑色血沫。我这才看清她颈后钉着八只凿子,每只都刻着族徽,像一枚枚活的刑具。她摩挲着那些冰凉的铁,说这是父母给的礼物,能震慑叛徒。
烛台突然倾倒。巨人族的新娘盯着地上的烛火,突然咧嘴笑起来——那笑像冰河裂开,露出下面翻涌的黑流。她弯腰拾起蜡烛台,竟像举着一根精巧的银簪。
三、真相:永冻地来的囚徒
第三天雪就下得没了膝盖。她蜷在壁炉角烤手,石头皮肉被烤得发出焦糊味。我这才察觉她皮肤下浮着紫色纹理,活像冻坏的酸菜。
"我是从南方来的。"她突然说,"你见过梨树开花吗?我们的手指能摘下九月的月亮。"我愣住了,直到听见厨房传来煎鱼声。窗棂外飘着槐花香,可外面明明堆着三尺厚的冬雪。
老埃尔摩来找我时,怀里抱着只冻僵的田鼠。他递给我一沓泛黄信笺,边角用羊筋扎着。信上全是烧焦的字迹,最后一行依稀可见:"若她开口说梨花,立刻用车轮碾碎她的骨节。"
四、觉醒:铁与月的交响
那晚我们都没有睡。她在空酒坛里孵出十七只鸽子,每只翅膀上都绣着我看不懂的符文。晨光初现时我摸到地窖门后的暗榫,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十三把青铜短剑,柄上浮雕着舞蛇的少女。
"放我走。"她说,"带我回永冻原。"我的匕首尖抵着她的喉咙,能听见她血管里流淌的冰河声。突然传来马蹄声,老埃尔摩牵着八匹黑马闯进来,手里举着银制婚冠。
婚冠掉在地上,摔成八瓣。那些青铜短剑突然活过来,像被唤醒的蛇群。她在血雨中高喊:"永冻原的冰吻会冻碎你们的骨髓!"我看着那个庞然大物缩成银珠,随着晨光消散在锁眼里。
五、终章:雪埋铁砧
现在你看见马厩后头的雪堆了吗?正中戳着半截生锈的铁砧,四周零星散布着青铜碎片。有人说那是去年秋涝冲来的,可我知道那是熔化后的印记。
老埃尔摩早先找过我三次,拎着装醋的葫芦,说是要赎回那张羊皮纸。最后一次他空着手来,嘴唇紫得像煮过的菱角。我听见他对着墙壁说:"那姑娘该嫁给月亮才对,嫁给月亮永远不会冻僵。"
寒冬还没到。我女儿昨夜摘下的山楂果子还挂在墙檐,腌菜缸里浮着雪白的沫子。巨人族的新娘说过,真雪得等到梨花开第三遍才能真正落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