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雨滴敲打着玻璃，像是无数根细针在刺挠神经。我蜷缩在沙发里，电视机里播放着老旧的爱情剧，女主角在男主怀里啜泣的镜头让我反胃。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，是住在对门的邻居发来的消息：“今晚一个人在家？我煮了姜茶。”

三个字像电流穿过脊椎。自从三天前在楼道撞见他赤裸上身擦汗的背影，我的喉咙就卡着根鱼刺似的。此刻指尖在键盘上抖动，打出的字句歪歪扭扭：“我...我也是。”

门铃响起时，我正在撕第三包薯片。他倚在门框，雨水顺着肩胛骨的棱线滑落，在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。那具骨架分明的躯体裹着松垮的白衬衫，领口松开两颗扣子，露出锁骨下方一片暗沉的肤色。我突然想起冰箱里冻着的排骨，那些在沸水里翻腾的骨髓香气。

湿漉漉的欲望在空气中游走

“感冒药在茶几抽屉。”我说着，听见他赤脚踩过地板的声响。那脚步像是踏在滚烫的煤油上，每一步都烫得我后颈发麻。当他弯腰翻找抽屉时，衬衫后摆高高扬起，露出脊椎末端那道青灰色的沟壑。我攥紧沙发垫，指节泛白。

茶杯碰撞的清脆声里渗着某种更私密的颤音。他转身时衣襟湿润的水珠滴落在茶几上，顺着木质纹路洇开暗褐色的晕圈。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纠缠，像两根沾着血的鱼钩。

“你该穿件内衣。”他盯着我贴身的蕾丝睡裙说。这句话像根钉子，将我钉在沙发里动弹不得。直到他俯身拾起散落的感冒药瓶，衬衫下凸起的肩胛骨硌得我的视线生疼。

当骨肉摩擦出火花

卧室的窗帘被雨声撕成碎片。他的呼吸先于手指抵达我的后颈，带着雨天特有的霉味。我弓起腰迎合他的舌尖，听见床架发出压抑的呜咽。那声音让我的指甲深深掐进床单，直到掌心渗出血珠。

“你瘦得像根竹竿。”他说着，用掌心裹住我腰骨。这句戏谑在骨肉相贴的瞬间变成某种隐喻。我忽然明白楼道里撞见的那抹背影为何让我着迷——就像饥饿的人看见烤架上滋滋作响的排骨。

当他的手指探进被褥时，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不听使唤。那具棱角分明的躯体压下来时，床单被我们的体温烧得发烫。我听见自己发出类似溺水者的呜咽，又像是某种野兽在月光下哀嚎。

深夜的骨髓在沸腾

雨停了。窗外传来垃圾车刺耳的铃声。我的手指还残留着触碰他锁骨的战栗，那里凹凸不平的骨节像某种神秘的密码。床头柜上的感冒药还剩三粒，瓶身被雨水洇湿的痕迹正在慢慢风干。

他披着我的毛巾站在窗前。晨光勾勒出他脊椎的轮廓，那些棱角此刻显得格外锋利。我这才看清他左肩胛骨下方那道浅浅的疤痕，像是被刀尖划过的痕迹。

“你该穿件内衣。”他又重复这句话。这次我听见他说话时喉咙发出的沙哑颤音，像是被雨水浸透的琴弦。窗外传来晾衣绳摩擦的声响，混着远处工厂的汽笛，构成某种令人窒息的韵律。

我摸着被褥上未干的余温，突然想起冰箱里那包冻排骨。此刻它们大概正在解冻的水里无声地哭喊，就像此刻我蜷缩在被子里的模样。